◤驾过印象◢郭史光宏：UASA的理想与现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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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讨论问题的时候，大家不要去讨论动机，一旦讨论到了动机，就讨论到了道德，讨论到了道德以后，什么事情都解决不了。我们需要讨论的是改革的方向和实际的效果，给人民带来了什么，这才是我真正关心的。”
——中国政法大学法学院副教授萧瀚

尽管教育部的“身分管理系统”（IDME）仍然转转停停，小六生的评估报告和升中信函依旧云里雾里，随着学校步入学期末，小六检定考试（UPSR）废除后首次推行的学年末测验（Ujian Akhir Sesi Akademik，简称UASA）总算告一段落，是时候回头稍作检讨了。本文将从理想与现实两个角度，针对UASA谈一些自身的观察与看法，求教于方家。

根据教育部所发布《UASA行政指南》，“概念和原则”部分列明了三项重点。第一、UASA作为总结性评估，是课堂评估的一部分，不属于中央评估；第二、UASA只检验学生的认知水平，不能作为各校、各县和各州之间的比较。第三、UASA旨在收集学生的学习数据，勾勒学年末的总体表现情况，帮助老师规划进一步的教学行动。这三项重点乍看之下都是好事，但落实到教学现场真的如愿以偿了吗？

先看测验实施的具体程序。首先，由教育部中央考试局为国文、英文、数学、科学和历史这五个科目组建题库，其余科目则交由各地学校根据标准自行拟题。然后，各校通过系统生成格式一样但内容不同的试卷，在指定时间段内进行测验。接着，各校教师批阅试卷后输入分数，系统再结合课堂持续评估的成绩生成最终评估报告。评估报告会同时展示学生在课堂持续评估（PBD）和学年末测验（UASA）上的掌握等级。

假设学生在PBD和UASA的成绩上出现明显落差，社会大众会以何者为主要依据？理论上来说，PBD长时间从各方面收集学生的学习数据，能够更综合、更全面地评估学生各方面的掌握情况。UASA则面对一次性纸笔评测的局限，仅能评估认知方面的水平，且充满各种偶然性。倘若可以理解两者的特质并以互补的眼光看待，问题其实不大。

然而，由于UASA是由中央组建题库，试卷又采用相同格式，观感上给人更公平、更客观、更准确的印象，社会大众一般会倾向以UASA的成绩为准，甚至以UASA为唯一标准，进而质疑PBD的成绩。面对压力，不排除一些学校还会配合UASA来调整PBD成绩，使其看起来更为合理，就算牺牲PBD的专业性与独立性也在所不惜。久而久之，PBD必然名存实亡。

此外，与过去的UPSR相比，UASA虽不采用全国统一试卷，但在格式上还是统一的。举个例子，国文试卷由4个部分组成，每个部分的题目形式、出题范围和分数占比都一致，作答时间也一样，全国皆然。在这种情况下，各校、各县和各州之间能不比较吗？即使各层教育机构都严格遵守中央指令，家长与学生之间能不比较吗？